花斑兔
试着写了莲花血鸭和饺子的故事
/若是有人能嗑到就最好了
/人设ooc全是我的脑补
/空桑pa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答应帮助少主的时候，饺子提了三个要求。
一，空桑要有一处药物研究室，要有资金流到研究上。
一，给他安排有规律的工作，他会一周三次进凡间采药诊疗。
一，……过节要吃饺子。
少主便准饺子自己进入过节食宴的市场，试一次看看大家是不是都想在过节的时候吃饺子。
于是最后一条没能够实现。
不过，饺子早就猜到了结局，所以妥协的时候还附赠了要求。也就是他现在住的，拥有一墙壁药柜的屋子。除此之外，这间屋子身处二楼，后面则是通向厨房的走道，种着少主喜欢的樱花树。书读久了就朝远处看，而这棵树总伸展着枝，拨动他似起非起的心弦。
大抵是因为这个药柜的味道太浓重，总熏得人头疼，所以大家其实都不太喜欢这间屋子，不过今夜辗转难眠……饺子长长的叹了口气，便不再说药柜的不是，慢慢的掀开被子，抽走盖在被子上的西域风格的朱红色毛毯，披在了睡衣外。他又把几根木柴扔进壁炉，用铁钳翻动着，把手伸过去取暖，看毛毯的流苏边被火照耀，泛着虚妄的金光。
脚脖像是被什么蹭着。
饺子惊觉，赶紧把臂膀抬起，发现毛毯下有一只花色的兔子。他回头看向门旁的笼子，笼子上的栓子歪斜，门大敞着。菜叶拖到了笼子外，上面还留着啃咬的痕迹。
“……”
是他的错。是他把兔子带了回来，但又不认真确认各项事宜，所以最后造成了这样的结果。
他把手又伸向火一些，等了几秒后缩回，抱起这只花兔子——带着灰色和橘色的斑痕——他的手指轻轻蹭着兔毛，感受兔子的体温。
“这样是不是就不冷了。”
他先把笼子搬到了温度比较适宜的书桌旁，又四处张望，最后用自己换下的衣服先遮住了笼子。他坐到木椅上，嘎吱声弥漫四散，最终完全消失。静默的黑夜里，一旁的炉火闪着光，桌前的烛火也将视线照亮，但他却钟情于兔子啃菜的轻微声响。
他想拿笔写点什么，但在桌上的全都是自己不久前装订好的病历簿和药物研究结果。半放弃半寻找着，只是想疏解某种情绪，但翻到一半却停了下来。
莲花血鸭观察日记。
纸是从《谣言考察》的册子里撕下来的，然后又找了些其他的纸，装订好写的名字。其实事情也很简单，少主无来由的让自己给莲花血鸭送生姜红糖茶，自己既想告诉少主莲花血鸭的症状和贫血不太一样，但又不忍心伤害少主善良的初衷，于是心想着生姜红糖茶活血暖胃，喝了不会出事。
不过他有自己的行事准则，既然如此，不如再进一步试试其他的东西，也好为这样无可奈何的屈从找些依据。
“你真的诊出了这病？”莲花血鸭微微皱纹。
“……”饺子只低着头，回道，“这是少主诊断的结果。”
“……”莲花血鸭露出了不能理解的表情，想说点什么，但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。
“不过你嗜血的症状的确存在。”饺子将细米作脉诊拿出来，放在桌子上，“我看看你的脉。”
把脉前，饺子在一旁搓了搓手，又哈了口气，之后便闭上眼，时间像是静止了。
“嗜血是心魔……”莲花血鸭在饺子要求张开嘴看舌苔时，提前说道。
“不算。”饺子先是掀开了莲花血鸭的茶壶，闻了闻，又望了望莲花血鸭的屋子，果不其然找到了莲花莲子制品，“……我听说西洋有个神奇的偏方，只在书中出现，能控制嗜血的情绪。心魔虽然需要自制力，但偶尔改善一下外界条件也不赖。”
饺子将柜子里的莲花碎干抽了出来，换上了磨好的生姜红糖粉。
“喝茶熏莲是大寒，要伴大把炒瓜子，但你似乎不喜欢，也没时间吃坚果。这东西我暂时没收了……以及。”饺子从包里拿出了一罐红色液体，“这是特意叫青团榨的番茄汁，还有一个月的量，你每天大概这个时候去找青团要了喝掉。这一个月间我每晚来查房。”
莲花血鸭听愣住了，急忙想要回归之前的生活。
“……可……可是你很忙吧？”莲花血鸭磕磕绊绊，“这样打扰的话……”
“不会。”饺子露出了稳重温柔的笑容，“要是能帮到你那就最好了。”
临走前，莲花血鸭还是没能忍住，叫住了下脚就要迈出门的饺子。
“我与你只萍水相逢，为何做到如此地步……？”
饺子身子微微一僵，但又先应了身后人的话。他最终还是没能回答，只对莲花血鸭露出了为难的笑容。
到底哪里出了偏差，饺子能隐约感觉到，但也无法断言。或许这就是莲花血鸭专属的脾气，他不觉得饺子帮他是出于职业研究的思考，而是出于内心的善良，就像他之前仍然无条件的喝掉了少主分给他的生姜红糖茶，虽然无法治愈大寒莲花带来的身体上的不适。
不过，要是真的如此，为什么要送兔子给他？还说是给自己当实验品用的。
复诊的最后一天，饺子站在门外，听里面劈劈啪啪的声响，像是在收拾东西。进门后问起身体状况，莲花血鸭说好多了。
“熏莲茶一定不能再碰了。”饺子严肃道。
至于番茄汁的效果……
“……感觉不是很明显哈。”听完叙述之后，饺子一拍脑袋，可能自己得重新翻阅那些书，确实的找到番茄汁的配方才行。
思考之间，莲花血鸭抱出了一只兔子，饺子赶紧摇手，说自己还穿着白大褂。
“我四处找不到关它的地方，就先借了农场空了的鸡笼子。”莲花血鸭笑道，“很肥的兔子吧？”
“可别让其他人见到了。身处巨型厨房的空桑，它还能活下去么？”饺子四处望着，看到地上掉着一根青菜，就跑过去捡了起来，又留有距离的伸向兔子的嘴，兔子张嘴咬了上去。
莲花血鸭应了，仍然笑着脸，又说自己给做了简易的金工，焊了个笼子。
“不是经常有小白鼠小白兔作实验对象的么。”莲花血鸭将兔子塞到并不算特别合身的笼子里，“你拿去做实验也好，虽然有点花。”
研究室里的确有很多养着的小白鼠和小白兔。
不过见到笼子上精致的莲花纹路，饺子觉得这可能才是莲花血鸭的真心话，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回应。
“谢谢。”
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，饺子说道。饺子只能这么说。而，正是因为此时此景无法问出心中的疑惑，所以才会留有很长很长不可消除的遗憾。
“是我该谢谢你。”
莲花血鸭将饺子的白大褂塞进一个纸袋子里，递还给饺子，道。饺子拎着笼子。
“那我去研究室了。”
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。
莲花血鸭好像点了点头。
窗外的枝条上落了只麻雀。耳边传来稀疏鸟啼，桌上的蜡烛燃尽，剩下一丝青烟。饺子倚在椅背上，浅浅的睡了。毛毯将身子裹住，边角拖到了地上，头发划过脸颊，散落毛毯。怀中不知何时被兔子占据，他的右手掌托着兔子的脸，兔子安稳的缩成球状。
“饺子竟然迟到了。”青团打开伞，抬起了靠近饺子的那一边。饺子顺势钻了进去，顿时视线一片清凉。
“昨晚有点睡不着。”饺子随口道，“可能是太累了。”
“番茄汁的事情吗？”青团露出了带有一丝严肃的神情，“洋东西研究起来就很麻烦嘛，毕竟怎么看现有的书都找不到相关记载啊。”
饺子却听出了其他味道。不过这也只是他睡眠不足后思绪飘散的结果。他笑着点点头，应了青团的话。
“话说，你还记得之前你回人间义诊的那天吗？莲花血鸭找过我。”青团道，“问你喜欢什么。”
饺子神经瞬间紧绷起来，脖子上的动脉正在猛烈跳动。
随即，青团笑着问道：“你猜我说了什么？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兔子。”
“哈哈哈卟卟！”青团做出了叉的手势，“你拿兔子当实验品还来不及呢，我怎么会说你喜欢兔子呢。”
“那你说了什么……？”见青团还是不说，饺子顺着肝阳上头，急了起来，“你倒是别卖关子啊，你说了什么？”
饺子直接伸双手摇着青团的身子。
“好了好了，我输了我输了，别摇啦！”青团却还是顺着摇摆的姿势笑着，“饺子从迟到开始就好怪啊。”
“我说。”等身体完全停下，青团露出温柔的笑容，握住了饺子的手，“我说饺子最喜欢治病了，只要是和治病相关的，无论是什么饺子都会喜欢的。”
之后一次很偶然的机会，莲花血鸭在二楼的楼道间碰到了饺子。他披着毛毯，抱着那只花兔子，侧倚栏杆，看着楼下的小花园。
眼神相对的时候，两个人都有些尴尬。饺子赶紧撇开眼，想用毛毯藏起兔子，但兔子忽然钻了空隙，慢悠悠的跑回了屋子。于是他又不得不重新面对莲花血鸭。
“……最近没有做实验？”莲花血鸭首先打破了僵局。
“的确没有。”饺子强行让自己恢复从前的镇定。
场面又尴尬起来。莲花血鸭想说些什么填补空白，但饺子有点想躲开的样子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。于是莲花血鸭点头致意，准备离开。不过走过的那阵风里带着一丝特殊的味道。
“你……”饺子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心音。他赶紧捂住嘴，但声音已经被对方听到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莲花血鸭停了下来，转身看向饺子。
“你是不是又开始让茶叶熏莲了……？”饺子只能继续说着。他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莲花血鸭微微发愣，没办法回答。他忽然出现了一丝罪恶感。
“嗜血根本不是心魔，就是你喝熏莲茶的结果。”饺子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，“你再这么喝下去，身子迟早会被你自己毁了的。”
“这就是心魔，就是心魔在作祟！”
“……那既然已经知晓是心魔作祟，为什么不去寻找解决的方法呢？既然总想让身体和心灵相分离，那我也想告诉你，身体是无辜的，请你不要伤害它好吗？”
莲花血鸭瞪大了双眼，粗重的呼吸着，颤抖着身子。他双手钳紧饺子的双臂，被千刀万剐过的眼神中透出了纯白色的光，他那样哀怜的看着饺子，像是在寻求什么。
但饺子只一眼，便没有再看莲花血鸭的脸。
“不爱惜身体者……不医。”
莲花血鸭忽然一用力，快将饺子的膀子给拧断。饺子差点没站稳，他又赶紧扶好。沉默几秒，莲花血鸭最后轻轻的摇着头：“……你不懂我。”
说完，他松开手，转身离去，留饺子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楼道里，望着他的背影。
关上房门后，草药的气味钻进鼻孔，饺子只微微皱眉，接着，他瘫坐在地上，望向天花板。忽然手边的异样带走了他的视线，是那只花斑兔。因为它很乖，从来不需要操心，所以至今落了个姓名全无，只用品种鉴别存在。它用嘴轻咬饺子的手指尖，似痛非痛。
饺子别过头，咬着牙，眼泪却止不住的下落。
S. End
评论(8)